【余東海】微論熊十力、梁漱溟、甜心求包養網馮友蘭三儒

作者:

分類:

微論熊十力、梁漱溟、馮友蘭三儒

作者:余東海

來源:作者賜稿

時間:孔子二五七二年歲次壬寅十一月十九日己亥

          長期包養耶穌2022年12月12日

 

【熊公】缺少擇法之眼和知人之明者,即便與正人人長久相處,未必能清楚、懂得之。想起有文章說熊公十力暮年瘋了,雖其言出自熊公親屬之長期包養口,吾不信也。讀熊公著作文章,知其人意志之堅,內力之強,很是人可及。爵祿可辭也,白刃可蹈也,發瘋不成能也。世俗之心眼,何足以知之。剛好有東海客廳老廳友稱吾為平易近豆儒,老眼昏花至此,錄此聊博一哂。

 

【熊公】有廳友言:“夫熊十力者,師歐陽公而侮辱之,令歐陽公含憾而逝世,是為叛師。竊我佛唯識名相而改易之,令慧燈蒙塵,是為叛教。國變不包養犯法嗎隨衣冠南渡,媚紂哀乞,是為叛國。夫叛其師、叛其教、叛其國者,仁義云乎哉。”東海曰:吾雖尊熊公,不諱其過。贊肯社會主義思惟,此熊公年夜過也。但是斥熊公三叛,則上綱上線,惡攻已甚。其批評釋教和歐陽思惟,皆依儒家義理而言,道高于師也;生平不附國黨,不喜蔣君,不願南渡,無傷于禮也。正人不容誣蔑,全國自有公平在!

 

【熊公】贊肯社會主義,實屬當時最年夜的風行病。包養故事熊公未能超脫時代,局限在此,未達圣賢境界在此。圣賢的一年夜特征是,思惟上能夠完整擺脫時代的局限,任何時候都能允執厥中,對于各種非中道的思惟觀念主義,任何時候都不會認同。夫人不言,言必中道;夫人不可,言必霸道。化用《孝經》的話說,口無擇言,身無擇行,言滿全國無口過,行滿全國無身過。三者備矣,然包養網比較后能成其完人,蓋圣賢之德也。可是,熊公雖有贊肯社會主義之年夜過,又有嚴批唯物主義之年夜功,對吾年夜有啟發,足掩其過矣。吾當年于性天高處,有細惑多年未解,遂彷徨儒門之外,不敢輕進。是熊公臨門一腳,讓吾光亮動達一切無包養情婦惑。故一向心存感念。

 

【熊公】常有人以為,吾歸儒之日即進門之時。嘗有高人以詩雅謔:“尊儒竟何術,進門已絕倫。”似譽實譏。其實,東海歸儒之前,雖諸子百家,古今中西,博覽廣閱,學術龐雜,但以儒佛道為重。上個世紀九十年月得程思遠老惠贈《四書道貫》,詳讀之后,對儒家更是鐘情。唯道及高處,仍有誘惑耳。直到讀罷熊十力師的巨著《新唯識論》,方徹底無惑而歸儒。歸儒之時,義理或有未精,基礎頗為扎實,年夜本確立,乾坤定矣;法地堅牢,不成動搖矣。

 

【熊公】徐復觀在日記中論及熊公:“連日偶翻閱熊十力師長教師的《乾坤衍》,其立言猖獗縱恣,凡與其思惟分歧之文獻,皆斥其為偽,皆罵其為奸。其所認為真者僅《禮運·年夜同》篇及《周官》與《公羊》何注之三世義及《乾》《坤》兩彖辭詞,認定此為孔子五十歲以后之作。彼雖倡導平易近主,而其性情實很是獨裁……我不清楚他何故瘋狂至此。”東海曰:吾亦不認同熊公在《乾坤衍》中對某些文獻的否認。只是徐包養網ppt復觀態度惡劣,有掉尊師尊賢之道,不成取。

 

【熊公】關于性天,熊公十力在《新唯識論》諸書中有詳盡闡論。《十力語要》中有一段話非常精當,錄此共賞:“儒言形色即本性,又言盡心則知性知天,明心性天三名而實一也。心者,言其為吾同心專心之主也;性者,言其為吾所以生之理也;天者,言其為吾人與六合萬物之統體也。故心便是性,性便是天。吾人能涵養與擴充其本意天良之德用而無虧蔽,是謂盡心。盡心即性顯,性顯即吾人當下即是天,即凡所感攝之逐一世界、逐一境物,亦難道天理呈現,故曰形色本性也。”(《十力語要包養甜心網初續—新論平章儒佛諸年夜問題之申說》)

 

【性天】形而上學即關于性與天道的學說,簡稱性天論,是儒包養sd家內圣學的焦點,孔孟程朱陸王熊公直到東海,小異年夜同,一以貫之。四書五經都有性天論,《易經》《中庸》較為集中深刻,程朱陸王進一個步驟系統化精細化。熊公和東海分別對性甜心寶貝包養網天年夜義予以現代性闡釋,為霸道禮制的反本開新打下了扎實的性天論基礎。

 

【孤往】當年為詩客、為不受拘束派時期,高低內交際游頗廣,以廣交全國好漢客自詡。后來讀熊公十包養管道力諸著,喜其孤冷態度和孤往精力。反躬自省,汗流浹背,遂從武林前往邕州,息交絕游,閉門自修。今再聆熊公年夜音,仍然有余音繞梁之感。特錄此共賞。熊公說:“人謂我孤冷,吾以為人不孤冷到極度,不勝與世諧和。”他將王船山與李恕谷作一對照:“吾看船山、亭林諸師長教師書,總覺其惇年夜篤實,與六合類似,無可非議。他有時自承其短,而吾并不覺他之短。看李包養女人恕谷書,令我年夜起不快之感。說他壞,欠好說得。說他不壞,亦欠好說得。其人馳騖聲氣,自以為念念在宏學,不得不這般。然船山正為欲宏學而與世絕緣。百余年后,船山精力畢竟流注人間,而恕谷之所以傳,乃附其師習齋以行耳。若其書,則不見得有可傳處。然則恕谷以廣聲氣為宏學者,毋亦計之左歟?那般虜廷權要、胡塵名流結納雖多,惡足宏此學。以恕谷之聰明,若如船山絕跡人間,其所造當未可量。其遺留于后人者,當甚深遠。恕谷不由得寂寞,往來京邑,揚譽公卿名人間,自荒所業。外托于宏學,此中實伏有馳騖聲氣之邪欲而不自覺。日記雖作許多懇切修省語,只是在枝節處留心,其年夜本未清,慧眼人不難于其全書中照察之也。恕谷只是太小,所以不克不及如船山之孤往。吾于其書,覺其一呻一吟、一言一語,無不感覺他小。習齋師長教師便有惇年夜篤實氣象,差可比肩衡陽、昆山。凡有志最基礎學包養行情術者,當有孤往精力。”

 

【熊馬】胡適輩追隨蔣君南包養行情渡,當然是聰明的選擇;熊馬二位留在年夜陸,但堅持儒家立場不動搖,無違品德和政治原則,不克不及誣為降俄。熊馬全國士全國師,又不受蔣君禮遇,更非其臣非其黨,沒有追隨的必須,就像孔孟沒有追隨盡忠周皇帝的責任一樣。留意,論德論力,孔孟時代的周皇帝,早已退為一家一姓小朝廷,虛有其名罷了。孔子暮年作年齡,擺脫周朝之框架,別開政治之生面,故被稱為素王。孟子就更不臣周了。后人有詩曰:“當時另有周皇帝,何須紛紛說魏齊?”詩雖然嘲孟,卻也是事實,孟子眼里無周皇帝可知。孔子暮年和孟子平生,不以恢復周禮、強年夜周朝為志愿,更不以盡忠周皇帝為念。不臣周之心,無可諱也。

 

【三人】將熊十力、梁漱溟、馬一浮三位稱為新儒家三圣,不知起于何時、發自何人,甚不如實。三人中熊、馬二位不愧儒之年夜者,熊公又最優秀,但是學術猶有破綻,未達圣賢境界。未能分清霸道社會與社會主義、年夜同幻想與共產主義包養管道的本質區別,就是年夜過。至于梁漱溟,擁螞崇蟊,離正人境尚遠,雜家罷了。稱三人為三賢尚且不成,遑論三圣。妄譽太過,貌似抬舉三人,實則貶低了圣境。三人儒魂有知,亦必不喜。

 

【諸儒】熊十力公、梁漱溟君和馮友蘭輩,進進馬家時代之后,思惟程度各有降落趨勢。馮友蘭不消說了,那是飛流直下三千尺,千里江陵一日還。就是熊公,其暮年著作《乾坤衍》的學術水準,也遠遠不如《新唯識論》《體用論》諸著。可見,馬家環境不僅極易惡化品德人格,也極易惡化思惟學術。欲擺脫這種絕後邪惡的環境感染,難矣哉。就像地獄,非光亮年夜士,不克不及不感染地獄氣息也。

 

【局限】對于時代局限,正人初步擺脫,圣賢完整超脫。例如平易近國時期,思惟領域的時代局限特別多,年夜者有六:平易近族主義、平易近主主義、同等主義、科學主義、唯物主義、虵蜖主義,年夜多數學者很難擺脫這五種邪說的影響,五毒兼備者眾。熊十力公堪稱學術界百年第一人,也對虵蜖主義有所認同,這就是被那個時代局限住了。熊公雖然出色,進不了圣賢境界,成不了道統傳人,緣由在此。吾嘗私淑熊公,敬之重之,但亦不敢為之諱,不敢圣賢之。

 

【私淑】儒家不強調師承。孔子無常師,孟子學孔子,私淑罷了,就像東海私淑熊公,然有所分歧。孟子于孔子是全盤接收孔學而發展之;東海于熊公是特別尊敬,并不完整認同。韓愈說,門生不用不如師,師不用賢于門生。二程出自濂溪門下,然另證天理,并不師承濂溪。當仁不讓于師,包含當理不讓于師。即便師說,若不當于理,不當于經,須以圣經為準。

 

【儒眼】說熊公瘋了,說程頤師長教師因黨禍而悲憤往世如此,都是對圣賢的亂測妄度。《禮記》規定,怙恃之喪,毀不滅性,不以逝世傷包養感情生,否則于孝道有虧。喪親尚且不克不及哀毀過情,何況其它。面對理學被打為偽學的道劫,面臨史無前例的文禍,熊程二公痛心悲憤當然難免,然絕不會是以發瘋或喪命。包養網車馬費對于圣賢正人,即便親人親眼所見,也難免判斷掉誤也包養留言板,遑論別人和反對者。欲周全認識懂得圣賢正人,就必須士希賢賢希圣,上達圣賢境界。對于圣賢正人來說,深知世俗之誤會誤解甚至毀謗皆包養甜心在所難免,故能超然對待,了不掛懷。

 

【儒眼】有廳友斥劉文典、馮友蘭、熊十力等人為難兄難弟,說他們:“面臨石三伢子,柔若無骨、奴顏婢膝,寧可裝聾作啞也不敢直斥其非。讓人不齒。此等人人格喪包養網VIP盡,遑論學術。”此言用于馮氏,或許不無事理;用于熊公,不免難免厚誣正人,期期以為不成。略說三點:一、1949年后,馮友蘭、梁漱溟都主動歸馬,熊十力與馬一浮互勉“確乎其不成拔”;二、熊公于社會主義認識當然有誤,但對唯物主義的認識獨具只眼,于《新唯識論》《體用論》《原儒》諸著中嚴批唯物。論思惟深度和學術風骨,迥非時人所能及,堪稱儒門辟馬第一人;三、熊公曾向毛氏乞助,但不是為本身,而是為中華文明,方式未必可取,無違吾儒原則。

 

包養條件

【儒眼】孔子說:“文王既沒,文不在茲乎?天之將喪文雅也,后逝世者不得與于文雅也;天之未喪文雅也,匡人其如予何?”這樣的話,孔子有資格說,歷代圣王包養妹和道統傳人有資格說。普通正人賢者這樣說,資格就缺乏,有傲慢之嫌。梁漱溟師長教師嘗言:“我若逝世,六合將為之變色,歷史將為之改轍”云,傲慢之氣難掩。

 

【知人】缺少最基礎的知人之明,把普通君子惡人甚至邪徒惡棍當成正人,是世俗常犯的錯誤。例如,宋襄公、胡適、包養妹梁漱溟等人,不愧正善之士,但稱之為正人,就過譽、妄譽了。梁漱溟不知馬路之邪,胡適不知平易近粹主義之謬,更昧于中華文明和文明,雖然正善,正確性無限。又如,王莽,偽正人也;李陳魯柏,邪人也;周公公之流,年夜惡人也。稱它們為正人,純屬顛倒。陳獨秀暮年有點改邪歸正的意思,但邪派本質未改。

 

【正人】正人三不:不信邪,亦不茍同之;不助惡,亦不傾向之;不頌賊,亦不親敬之。這三不就是正人必須也應該守住的三條底線。特別情況下,不辟邪,不嫉惡,不罵賊,可以懂得,但任何情況下都不克不及信邪助惡和頌賊。例如,梁君信螞助螞頌暴君,三條底線全衝破,稱為正人已過譽,遑論圣賢。定位為正士最當。

 

【梁君】梁漱溟被稱為“最后一個儒家”,胡適被稱為“最后一個正人”,而今張祥龍傳甜心花園授也獲此桂冠,皆非所宜也。梁漱溟是儒家,張祥龍是正人,但都不是、絕不是最后一個。吾儒一陽來復,儒家正人只會越來越多。何伯廳友言:“最后一位儒者和最后一位正人,這樣的語氣,其實是對中國文明的詛咒。”雖然言重,不無事理。

 

【梁君】梁漱溟敢于頂撞雹鈞,能為農平易近說話,當然值得確定,但稱之為圣賢,譽之太過。吾認為,梁漱溟只是個惡人和雜家,有必定儒佛修養的雜家,並且馬化水平頗高,邪知邪見甚重。什么螞主義虵蜖主義蟊思惟,還有蟊粥輩,在貳心目中都是正面並且偉年夜的,嘿嘿!

 

【梁君】一孔子“匡人其如予何”、“桓魋其如予何”的自負至真至實。梁漱溟的自負則比較虛妄。九四二年,梁漱溟自japan(日本)占領下的噴鼻港脫險后給他兩個兒子信中的一段話:“後人云:為往圣繼絕學,為來世開承平,此恰是我平生的任務。《人心與人生》等三本書要寫成,我乃可以逝世得;現在則不克不及逝世。又今后的中國年夜局以致建國任務,亦正需求我;我不克不及逝世。我若逝世,六合將為之變色,歷史將為之改轍,那是不成想象的,萬不會有的事!”東海曰:何其自負乃爾。遺憾梁漱溟沒包養違法有資格說這個話。其《人心與人生》諸書的真諦正義性頗為無限,其對中國的文明貢獻、對螞幫的思惟影響都很是無限,反而一向被螞幫應用來作為欺世盜名的東西。梁漱溟有所不知,他認同的螞幫比他反對的日寇加倍不勝,比起當年日寇占領區來,螞幫占領區加倍叢林化監獄化,更無人權不受拘束。假如說日寇是蠻夷,螞幫完整非人!僅包養行情憑擁護螞幫這一點,梁漱溟就不配為儒。叨在其人有必定的儒學修養,又敢冒全國之年夜包養網車馬費不韙而偶爾逆鱗,姑許之為半個儒家。

 

【方君】方東美被稱為新儒家代表人物,名不副實。普通學者不明儒學正義,假如震于其名,難免受其誤導。2014年吾曾對其名文《哲學三慧》批以一文(支出拙著《仁本主義論集》)今讀徐復觀著作,此中有一篇《孔子與論語》,也是批評方東美的,年夜稱吾心。同稱新儒學八大師,方東美與熊十力、牟宗三、徐復觀比擬,不是一個份量級的。能否已進儒門,吾未敢定論之。

 

【馮氏】愚蠢當然是蠢,有些人太聰明,也是蠢。馮友蘭就是太聰明,所以蠢。《高瞻:現代中國的第一年夜儒與胡適口中的第一蠢人》一文說:“胡適曾當著錢穆的面評價馮友蘭:“全國蠢人無出芝生之右者”。馮友蘭既不克不及堅持原則信心、風骨人格,又不克不及未雨綢繆,提早看好潮水所向包養甜心、年夜勢所趨,以便搶得先機、占盡廉價;最終弄得不單本身、並且連累妻子都跟著既飽受劫難、又丟人現眼,以致于妻子都看不起他:夫人任載坤恨入骨髓他在“四人幫”即將掉勢的最后幾年還毫無主心骨的跟著批孔批儒、參加“長期包養梁效”班子、被裹挾進一竅欠亨的政治搏殺、并最后包養犯法嗎進了一次華國鋒的絞肉機,罵他:“天都快亮了,你還在床上尿了一泡!”結果,馮友蘭生時不克不及如郭沫若、沈雁冰那樣享盡殊榮,逝世后又不克不及像梁漱溟、熊十力這般垂范士林。他暮年對一幫素昧生平的孫子輩學子第一句話就說本身“一輩子沒前程”,未嘗不是終于領悟和承認了本身進退掉據、攻守皆輸的第一“全國蠢人”的事實。適之師長教師能在幾十年之前就看穿人的平生,真是眼光如炬的先知呀!”

2022-12-11余東海集于青秀山下獨樂齋

 

責任編輯:近復

 


留言

發佈留言

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。 必填欄位標示為 *